第306章 [VIP] 306 暗示 (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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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於肖小舅的現狀, 肖金花似乎麻木了，自?打知道肖小舅去希望巷鬧，就再未過問他?們的生活。
拮據也好, 富裕也罷, 都?和她沒關?系，她如今就盼著顧明月結婚，跟趙程和和美美過日子，她和顧明月說，“小趙這兩天忙什麽呢？”
“出去搜尋物資。”
基地糧食看似足夠，實?則有?很多的空缺，他?們天天出去尋物資, 防止大家夥坐山吃山空，她問，“怎麽了？”
“以前每天都?是他?送你?回來，突然不見他?人，不習慣...”
顧建國也有?這個感覺, “是啊, 也不知道他?啥時候忙完，最近天熱, 外出不會中暑吧？”
為避免遭遇攻擊, 趙程他?們出任務穿戴得特別嚴實?，顧建國怕他?起疹子，問顧明月有?沒有?備擦疹子的藥, 改天給趙程一瓶。
顧明月說, “部隊有?醫院, 他?什麽都?不缺。”
“醫院可什麽都?缺呢，這兩天有?幾對夫妻受孕成功, 至今都?在?醫院住著呢。”他?喜歡八卦，經常跟其他?人聊周圍的人和事，實?驗樓那邊有?幾十對夫妻在?做試管嬰兒?，據說已經有?成功的了。
不孕不育的病已經有?了藥，往後基地女人能自?己生孩子了。
想到閨女天天外出，不了解情況，他?便提了幾句，順便為那些被領養的孩子擔心，“以前生不出孩子，大家想方設法的去領養，現在?能自?己生了，會不會只喜歡親生的啊？”
“不會。”
類似的問題顧明月和趙程討論過了，雖然藥物研發成功，但不會大面積投入使用，因為孩子越多，基地負荷越大，基地暫時承擔不了。
這也是他?們出任務的原因。
基地面積有?限，受氣候影響，農作物有?減產的趨勢，孩子們多了，基地養不起。
內裏原因顧明月沒說，擔心顧建國出去亂說，只道，“人都?是有?感情的，養了那麽久的孩子，跟親生的沒什麽兩樣?了。”
尤其經歷過苦難，好不容易稍微好過點，不會拋棄那些孩子的。
想想也是，顧建國不禁感慨，“是啊，當初大人挑孩子，孩子也挑父母，彼此?雙向選擇，真要落得被拋棄的地步，還有?什麽人情味可言？”
果不其然，第二天，醫院就發了通告，凡是沒有?孩子的家庭，采取自?願的原則去體檢，由醫院免費治病，待病好後，就能自?然受孕。
有?孩子的家庭，夫妻先登記，排隊，等把已婚不育的無孩夫妻治好就輪到她們。
若是以前，看到這則消息肯定深信不疑，但顧明月心裏清楚，登記排隊是幌子，為了不讓人心亂起來而已。
不孕不育對身體沒有?任何傷害，為了社會和諧，有?效控制孩子數量是最好的。
大人孩子相處久了，肯定會有?感情，但社會風氣不是一成不變的，當越來越多的女人懷孕，擁有?自?己的孩子，誰知道那些會不會生出其他?想法呢？
分批治療，既能緩解基地壓力?，婦產科的醫生們也會輕松許多。
再就是工作崗位不會只有?男人。
顧建國想找關?系插隊讓周慧去體檢，老早以前，全民體檢，每個人嚴格執行，後來改成自?願原則，而現在?，要想體檢，必須先登記，由醫院核實?情況後才能進行。
政策一直在?變化。
顧建國說，“也不知道能否自?己花錢體檢。”
“你?哪兒?不舒服嗎？”顧明月問。
醫院體檢主要針對不孕不育方面的患者比較嚴格，普通人不舒服，掛號就診還是很方便的。
“你?慧慧姐。”
“慧慧姐自?己心裏有?數，你?就甭操心了。”
“我這不是怕她心情不好給忘了嗎？”
“慧慧姐怎麽心情不好了？”
“周家的事。”
周慧已經很長?時間沒有?回過周家了，有?天學校放假，顧小軒自?己帶著顧小夢去逛超市，回來想買個模型玩具，周慧沒答應，顧小軒就說要是外公在?就好了。
聽到這話，周慧整個人就不太對勁。
顧明月詫異，“我怎麽不知道有?這回事？”
“小軒沒和你?說吧。”
“周家那邊啥情況？”
“不知道啊...”
顧明月休息兩天，吃過晚飯後，趁顧小軒在?家背書，拉著周慧去樓下散步，問她要不要回周家瞧瞧。
部隊的人已經回來了一些，訓練場很多奔跑的身影，周慧望著那些汗流浹背的面孔，低低道，“過一段時間再說吧，是不是爸和你?說啥了？”
“他?問你?要不要去體檢...”顧明月及時說，“不是催你?生三胎，是怕你?悶出病來。”
周慧戴了頂草帽，還是在?來基地的路上編的，當時沒有?扔，讓顧明月放空間裏的，她淺淺一笑，“你?看媽像生病的嗎？”
一家總有?一兩個糟心的親戚，要是因為他?們就打亂自?己的生活，那得多蠢啊。
周慧說，“我沒事，就是想到他?們，不知道怎麽面對。”
不想回去，似乎又不妥，回去了，心裏就憋屈得慌。
顧明月說，“要不明天我送你?們回去看看，你?要待不住，去小姑家，小姑挺想你?的，也想小軒他?們。”
“我媽怕是鬧得更兇。”
“手心手背都?是肉，阿姨的做法我不予置評，但她身體不好，你?要不聞不問，反倒棘手。”
周慧煩的就是這個，想了想，“那我明天回去看看。”
既然要回家，周慧去超市買了點禮物，猶記得剛來基地那會，給爸媽送禮，全是顧明月準備的，她怕外面食品不安全，送的都?是自?己空間囤的。
她覺得沒必要。
不知道啥時候起，她心腸好像就硬了起來。
翌日，顧明月先送她去周家，周媽媽已經不上班了，家裏只有?她，看到周慧，目光先落在?她手裏的袋子上，“回來就回來，花錢買什麽東西？”
周慧看了眼客廳，沒有?說話。
周媽媽問，“要不要喝水？”
“不了。”
周家人多，客廳裏原來的沙發換成了不占地方的涼椅，茶幾上堆著許多小零食，她隨便拉了根板凳坐，“你?最近怎麽樣?？”
周媽媽的頭發長?了些，但人也瘦了許多。
她說，“老樣?子，你?姐讓我周末去醫院做個檢查，我不太想去。”
周媽媽提起周婭的次數比以前要多，“你?姐現在?養兩個孩子，我要住院的話，她得照顧我，不上班，哪兒?來的工資？”
周慧張了張嘴，想說什麽，又咽了回去。
周媽媽頭發白?了，偶爾有?幾根黑發，也要提著燈籠找的那種，周慧說，“該去醫院還是得去。”
“以後再說吧，你?怎麽一個人回來了？你?爸媽呢？”
“上班。”
顧建國為榜單的事情耿耿於懷，打定主意哪兒?也不去，每天加兩個小時的班，爭取早日回到榜一位置。
“他?們身體怎麽樣?？”
“還行，前兩天小軒奶奶去醫院做過檢查，有?點三高，其他?還好。”
顧明月還沒結婚，肖金花開始註重保養了，稍微不舒服就會去醫院，生怕自?己有?病拖成了絕癥錯過閨女結婚，這方面特別敏感。
“三高？”
基地生活不好，哪個老年人會得這種富貴病？
顧家的生活可想而知。
周媽媽羨慕，“還是他?們有?福氣，兒?子前途好，女兒?又孝順，兄妹兩和和睦睦的，兩老沒啥煩心事。”
見她又開始含沙射影說些有?的沒的，周慧略顯不耐，想到路上顧明月勸她的那些話，到底沒有?甩臉色走?人，而是順著她的話往下說，“是啊，天災最嚴重那會，顧奇在?工地回不來，全靠明月照顧家裏，別說我爸媽本就疼她，就是兩個孩子跟她都?比跟顧奇親近，顧奇哪兒?敢不好好待明月？”
周媽媽臉色變了變，“哎，你?姐做的那事確實?不厚道，但人難免有?犯錯的時候，得給她機會改正不是？”
“顧奇舅舅的事你?聽說了嗎？”周慧岔開話題。
周媽媽疑惑，“啥事？”
“我爸媽把房子給顧奇小姑住了，顧奇舅舅不高興，上門找顧奇小姑鬧...”
“哪能這樣?呢？”
“兩家人早就撕破臉了，可能在?大基地沒有?碰到過，便想當而然的想把過去那些事給抹去，我媽心腸軟，要在?從前，顧奇舅舅一哭二鬧三上吊，她沒準就松口救濟他?們了，而如今，提都?不想提那家人。”
兄弟姐妹不睦的例子比比皆是，肖金花那樣?的人都?對親弟不理睬，可見那些事帶來的傷害有?多大。
周媽媽聽懂了她的言外之?意，臉色隱隱發白?，“你?婆婆的親媽已經不在?了，看不到姐弟兩反目成仇，可我跟你?爸還活著，你?就不能為了我們...”
“不能。”周慧打斷她的話，“顧奇的態度你?感受不到嗎？”
周媽媽身形晃了下。
猶記得她和丈夫剛搬來這邊，無論多忙，顧奇都?會過來看望他?們，而自?打周婭回來，顧奇好像就來過一兩次。
且是很久以前的事兒?了。
“你?常說顧奇性格直，心思都?寫在?臉上，不像有?的男人當面一套背面一套，你?說顧奇不來是因為什麽？”
周媽媽無言以對。
還能因為什麽？自?是沒法原諒周婭唄。
“有?些事已經發生了，造成的傷害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抹去的，往後你?好好過，別總想著勸我了...”
周媽媽能跟周慧慪氣，能抱怨周慧不好，但沒法左右顧奇的想法，她擦了擦眼角的淚珠，“顧奇是不是打算跟我們斷絕關?系了？”
得知顧奇乘做了局長?，她還琢磨著哪天跟顧奇說說，給大女婿換個工資高點的崗位，顧奇好說話，鐵定會答應，竟沒料到，顧奇早就表明了立場。
“不知道。”
其實?周慧私下跟顧奇聊過周家的事，顧奇讓她做主，周慧故意這麽說，是希望周媽媽不要再逼她原諒周婭。
無論什麽時候，只要想到那天的事，她就渾身泛冷。
差一點，差一點她就失去家人和孩子了，要她怎麽去原諒那個惡毒的人？
周媽媽哭了起來，“難道就沒辦法了嗎？”
“沒有?。”
周慧絲毫不留餘地，“媽，你?好好保重身體，我還有?事，先走?了。”
“啊？”周媽媽擡頭，“你?不吃午飯嗎？”
“不吃了，出門前我說了會回家吃午飯，要是沒回去，爸媽該擔心了。”
她在?這兒?不舒服，既看周媽媽沒事，理應該走?了。
周媽媽站起身，“你?姐她們不回來吃午飯...”
“我知道，下次吧，下次小軒他?們放假，我帶他?們過來。”
周慧起身下樓，周媽媽拎著袋子追了幾步，周慧回頭，“給你?和爸的，你?收著吧。”
猶記得上次回家，周媽媽就因這個生氣來著。
走?出單元樓，她重重松了口氣，正要撐傘，前面有?人喊她，“媳婦...”
周慧瞇起眼望過去，納悶，“你?咋過來了？”
“路上碰到明月，她說你?在?這邊。”顧奇騎著電動?車，臉頰淌著汗，追下樓想送送女兒?的周媽媽聽到女婿的聲音，腳步頓住。
顧奇說，“走?，我們一起回去。”
“你?今天不上班？”
“再忙也要回家看望父母妻兒?啊。”顧奇把電動?車掉頭，下巴指指後座，示意周慧坐下。
周慧欲把傘收起來，顧奇說，“撐著吧，小心曬暈了，你?和明月是咱家的寶，出不得任何閃失的。”
周慧嗔他?，“你?可是周家的獨子，誰有?你?重要？”
“嗐，又不是古代?，兒?子沒有?女兒?遭人稀罕咯。”顧奇笑得露出兩排整齊的牙，周慧坐穩後，忍不住掐他?，“活該。”
“誰說不是呢？”顧奇發動?車，“心情好點沒？”
“誰心情不好了？”
顧奇立刻改口，“我心情不好，要不要去超市逛逛，這個月工作出色，上面發了獎金，給你?買條裙子怎麽樣?？”
“上班穿裙子不方便，真有?錢，給你?兒?子買那個模型玩具吧，他?念叨好多天了。”
“什麽模型玩具？”
“宇宙飛船。”
“行。”
周媽媽擡著沈重的腳步走?出單元門已經看不到夫妻倆的身影了，但她們的談話讓她不由自?主彎起了嘴角，女兒?過得好，比什麽都?強。
轉而想到顧奇說女兒?心情不好的話，她又難過的垂下了頭。
很久之?前，女兒?回來不吃飯就走?了，顧建國他?們也是。
難道她真的錯了？
這時的山路上，張熙媛舒服的吹著海風，“顧姐，你?哥長?得和你?一點都?不像。”
她以前就見過顧奇，非常成熟穩重的人，這次好像有?所?不同。
“嗯，他?像我爸。”顧明月開車熟練了許多，加上馬路上沒有?其他?車輛，基本稱得上暢通無阻，“熙媛，你?發現了沒？”
“啥？”
“今天沒有?昨天熱。”
又或者說，在?基地的時候很熱，拐過山彎，氣溫就低了，張熙媛看向遠處天際，雲浪翻湧，似有?烏雲堆積，“不會下雨吧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
她們到的時候，組裏已經有?人在?了，滾燙的泥沙什麽溫度，海浪滔滔，泡澡的人抱著游泳圈回來，“海水是涼的，這鬼天氣，怕是要下雨哦。”
太陽不會落下，人們不知道怎麽觀察天氣變化，因為剛剛發現的烏雲好像不見了。
“不會刮大風吧？”張熙媛拖著自?己的行李箱下車，問道。
刮大風最怕帳篷倒塌，再碰到暴雨，她們都?得淋成落湯雞，謹慎起見，顧明月把車停在?路邊的。
風有?些大，好多人只帶了短袖，沒多久就嚷嚷冷。
海面有?輪船駛過，顧明月讓大家先回帳篷，氣溫變化太大，便是顧明月自?己也適應不了，索性她帶了空調被，真冷的話，就當外套披在?身上。
其他?人就沒那麽好運了，竹席，床單當被子用，連件長?袖外套都?沒有?。
“組長?，情況不對勁，要不要去治安亭問問？”
顧明月說，“等等看吧。”
真不對勁，警察會讓她們走?的。
風持續了兩個多小時，泥沙噗噗噗的撞擊著帳篷，張熙媛帶著組員跑來，“顧姐，我是不是太衰了，走?到哪兒?，哪兒?出事...”
“外面出事了？”
“沒有?，但我看到海上增加了好多輪船，不知道是不是其他?島的人來了。”
距離太遠，分不清哪些船是基地的，哪些是島上的，張熙媛說，“泥沙滾滾，眼睛都?快睜不開了。”
差不多又過了幾十分鐘，外頭的動?靜才稍微小了一些。
當帳篷的簾子掀開時，明媚的陽光不見了，頭頂像罩著幕布，昏沈沈的，張熙媛最先擡頭，一眼過後，差點暈了過去，抓著顧明月胳膊的手緊了又緊，“什麽，那是什麽？”
一個巨大的圓形□□懸在?半空，遮住了日光，像末世災難片月亮陷落的場景。
人本來就懼怕龐然大物，忽然出現這麽個東西，顧明月瞳孔也震了震。
唐山海捂著眼，聲音微顫，“不會是外星人吧？”
“不是，應該是某國的科技設備。”顧明月反應過來，輕輕回了一句。
隨即便掀開簾子進了帳篷，她記得趙程說基地摸查其他?小島的情況是用直升機掃描的，頭頂的設備估計是某國的掃描儀，為了更好的勘查基地的情況。
人口，糧食，藥材，石油燃氣，只要他?們系統裏存在?的東西都?能通過掃描儀甄別出來。
“我的媽呀...”吳永平順自?己的胸口，“太壓抑了，我好怕它掉下來，到底是啥玩意啊？”
顧明月說，“不知道。”
大風應該是那玩意造成的，因為日光重新洩進來的時候，大風變小了，海上的輪船沒有?移動?的趨勢，唐山海去治安亭，問警察怎麽回事。
那玩意來得突然，警察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，讓唐山海稍安勿躁，有?危險，喇叭會通知。
“哪國的啊？他?們想幹什麽？”
帳篷裏，大家討論起來。
自?古以來，強者為王，基地到了別人的領域，不會被吞並吧？
人們最關?心的其實?這個，哪怕大家偶爾會抱怨基地不好，但並非就希望它成為別人的領地。
問話的是吳永平，良久不見人回答，他?又說，“不會要打仗吧？”
在?他?們經歷天災，努力?求生存的間隙，有?些國家加快發展，科技遠遠超出了想象，現在?撞上去，沒準真會打起來，想到什麽，吳永平跑到外面，不多時，驚慌的跑回來，“海上又多出許多輪船。”
從治安亭回來的唐山海眉心緊皺，“或許不是輪船，是潛水艇。”
有?島上的人想從水下偷偷溜到島上來，被巡邏的人發現了，雙方正僵持著呢。
“他?們會打起來嗎？”
“不好說。”
“基地的直升機呢？”
“出任務去了。”
“什麽任務比得上現在?緊急？”
顧明月重新走?出去，用望遠鏡眺望海上的情況，吳永平焦急得來回踱步，“看到什麽了？”
“什麽都?沒有?。”
她放下望遠鏡，“咱們不要亂走?。”
接下來，每一分鐘都?格外漫長?，也不知過去多久，海上的輪船數量減少了許多，隨即，基地的輪船往兩側駛去。
“他?們撤了？”
“應該是的。”
對於海上發生了什麽，沒人知道，治安亭的警察守口如瓶，從不多說，休息時，唐山海他?們讓顧明月她們放心睡，他?們守著，以防島民悄無聲息溜上岸。
顧明月說，“基地有?自?己的監測設備，他?們溜不進來的，趁著天氣涼快，你?們快睡幾小時，等熱起來，想睡也睡不著了。”
“基地有?監視設備嗎？”
“對方的潛水艇不就是基地監測到的嗎？”
潛水艇是警察告訴他?的，基地既能發現潛水艇，水下肯定也做足了準備，如此?，他?放下心來，“那我回帳篷睡覺了。”
組員問，“組長?，你?怎麽知道的？”
“猜的。”
基地底下有?浮力?設備，哪怕之?前沒有?派人守著，經歷過荒島撞上來的事情後，基地肯定會防一手，畢竟，部隊宿舍那邊可不只有?陸軍，海軍似乎至今沒怎麽露過面。
基地應該猜到會有?這麽一回事，因此?很早就規劃好了。
“你?沒有?問趙醫生嗎？”
“沒有?，他?工作簽了保密協議，便是家屬也不能多打聽。”
來了新組員，顧明月不怎麽分享自?己的事，對人又生出警惕之?心來，好在?老組員習慣她話少的樣?子，並不會追著多問。
但頭頂的玩意威脅太大，在?村裏引起了震動?，睡醒後，顧明月喊組員出去巡邏，便看到海邊多出許多村民，他?們刨著泥沙，不停撿泥沙裏的花蛤蟶子，打算以後盡量待在?家裏。
此?番舉動?，是開始囤貨了。
女組員也變得焦慮起來，“組長?，我們要不要囤一點？”
基地雖然有?超市，可真出了事，超市說關?門就關?門了，還是得自?己囤些物資比較好。
“你?們撿吧，我海鮮過敏，就不摻和了。”
她往山上的機場眺了兩眼，那兒?停著幾輛直升機，好像昨天沒有?的，不知道是不是發現基地上空異常，專程趕回來的。
海上沒有?異常，見組員們積極加入趕海大軍，她朝機場走?去，路上碰到巡邏的警察，主動?說，“嫂子，趙哥沒回來呢。”
“哦。”顧明月放慢腳步，“我隨便轉轉，對了，村民們好像很不安，昨天突然出現的設備到底是啥？”
“掃描儀吧，那些大島都?有?自?己的掃描設備，不用害怕。”
都?是為了自?家領域的安全，警察們見怪不怪。
和她猜的一樣?，她說，“哪個國家的？”
“暫時不清楚，掃描設備有?伸縮功效，基地追蹤了過去，具體啥情況我們也不清楚。”
畢竟，有?些不該他?們知道的，他?們不可能知道。
“你?們和村民解釋過了嗎？”
“解釋過了，好像沒啥用處。”
主要有?兩個帶節奏的，說什麽會打仗，村民們害怕，瘋狂囤貨，村裏超市的商品都?被搶光了，這兩天可能都?不補貨了。
“還得再解釋，否則消息傳開，大家都?效仿他?們囤貨，恐怕會亂起來。”
“好呢。”
去機場的都?是石頭路，縫隙裏的菠蘿還是青色的，偶爾會有?小蟲子在?上面爬，顧明月問警察，“這些蟲子會不會是變異來的？”
警察已經走?出去很遠了，聽到顧明月的話，咚咚咚往回跑，然後順著顧明月的目光瞅了眼，直接伸手把蟲子撿走?，“專家們檢查過了，就是菠蘿地的蟲子，沒有?變異，這邊沒有?蟲災。”
顧明月看他?。
警察四周覷了一眼，小聲道，“這邊的蟲災都?是下面出來的...”
他?指了指地下。
顧明月蹙眉，“像之?前的黑鯨？”
“嗯，海洋生物遭到了不同程度的變異。”警察怕她害怕，及時補充，“不過多數魚蝦都?是正常的，變異的，多是從其他?海域過來的，超市賣的海鮮進行過變異檢測，符合食品安全標準。”
顧明月點了下頭。
既然趙程沒回來，她去機場也看不到他?人，還會被機場警衛盤問，於是她沿原路返回。
快到帳篷時，吳永平端著水盆，愁眉不展的過來，“組長?，你?看誰來了？”
他?指了指帳篷裏面，顧明月偏頭，正見黃玉兒?坐在?矮板凳上，雙手撐著下巴，雙眼緊閉，似乎睡著了。
吳永平撓頭，拉著顧明月往旁邊走?了幾步，“男生住的帳篷，她進去幹嘛呀？”
“她來找你?的？”
黃玉兒?莫不是戀愛腦？為了個有?婦之?夫，連自?己的婚姻和名聲都?不要了？
“她沒說，但我心裏總不踏實?，我和她真沒什麽，平時說笑歸說笑，絕沒越矩的行為。”吳永平頭都?大了，“也不知道她怎麽問到這兒?來的。”
“我進去看看吧。”
簾子是掀開的，風吹得裏面的塑料袋沙沙作響，她剛進去，黃玉兒?就睜開了眼，“顧姐。”
“今個兒?不上班？”顧明月沒有?問她為什麽來，而是先聊其他?的，“新組習慣不？”
黃玉兒?紅著眼眶，往外面看了眼，好像在?找什麽人，兩眼後，失望的收回目光，“不習慣，新組長?是個男生，整天板著臉，好像我欠他?錢沒還似的，你?們都?在?一起，怎麽就我被分走?了。”
“你?被分到哪組去了？”
“089組，離這兒?有?點遠。”黃玉兒?委屈的站起身，“顧姐，你?說到底怎麽回事呀？”
“我也不清楚，我也是上班那天才拿到名單的，我們組分出去好幾個。”
“但他?們就在?隔壁，只有?我離得最遠。”
“莫不是那邊組缺人，隨便調了一個過去？”顧明月露出疑惑的目光。
見她真不知道，黃玉兒?心情覆雜，猜測道，“會不會是吳永平搞的鬼？”
“跟他?有?什麽關?系？”
“他?沒和你?說嗎？”黃玉兒?努了努嘴，低頭掐自?己的指甲邊的倒刺，“我跟他?表白?，被他?拒絕了。”
顧明月一臉淡定，“他?說了，你?是不是嚇壞了？”
她仍裝作一副關?切的模樣?，盡量掩飾自?己心裏的好奇和震驚。
“沒有?。”黃玉兒?知道她在?為自?己找臺階，“我很清醒，我就是喜歡他?。”
“你?老公怎麽辦？”
提到老公，黃玉兒?動?作僵住，“他?在?外面有?女人了。”
那天，她回基地找他?老公，事後跟同事們說她老公沒出軌，其實?不是，鄰居們都?說他?老公有?幾天天天去酒店，那時酒店登記制度不完善，她老公領了好幾個女人去。
“顧姐，你?說我喜歡他?錯了嗎？”
顧明月猜她嘴裏的他?應該指吳永平，“你?覺得呢？”
“他?每天跟我打打鬧鬧，我以為他?有?點喜歡我的，想著他?要是離婚，我也離婚，我和他?一起過，沒想到他?竟不同意，你?說男生是不是都?這樣?啊...”
那天回家後，她要離婚，她老公不肯，向她保證以後會改。
都?說出軌只有?零次和無數次，她怎麽會不知道她老公是騙人的？
偏周圍人都?勸她給他?一個機會。
然後，她發現，他?不去酒店了，而是在?單位亂搞，跟好幾個女人暧昧不清，想想黃玉兒?就覺得惡心。
顧明月說，“你?要麽再和吳永平聊聊？”
她畢竟是局外人，不好參與這種事，具體情況，還得她們自?己解決。
“他?現在?躲著我...”
“他?為何躲著你?？”
為何？
自?然是不想和她扯上關?系啊。
“顧姐，你?見過吳永平老婆嗎？”
“沒有?。”
“你?要說吳永平不好吧，他?又對他?老婆死心塌地的，你?要說他?好吧，他?又跟女生玩暧昧...”
顧明月回想吳永平的言行，沒覺得他?跟誰玩暧昧，不過這話她不好意思說，“要不我喊他?過來，你?們好好聊一聊？”
“他?會來嗎？”
“不知道，我也只能試一試。”
她去外面喊了一嗓子，吳永平拖著兩個同事一起來了，他?不說話，被他?拽著胳膊的唐山海無奈開口，“黃玉兒?，你?怕是誤會了，吳永平對你?沒有?那個心，你?好好想想，你?和你?老公出現問題，他?還幫你?分析男生的真實?想法，教你?怎麽做，他?要是喜歡你?，會撮合你?和你?老公嗎？”
他?不知道黃玉兒?怎麽會有?這種錯覺，說實?話，唐山海想想也覺得尷尬。
黃玉兒?說，“那他?不找別人說話找我說話是為啥？”
“你?話多啊。”說這話的是吳永平，“你?開得起玩笑，不會生氣。”
黃玉兒?難以置信，“就因為這個？”
“對啊，黃玉兒?，你?真的別想多了，大家同事一場，不要搞得大家尷尬。”
因為黃玉兒?這事，他?現在?都?不敢跟女組員說話了，就怕不小心讓她們愛上自?己，吳永平承認被人喜歡心裏很爽，但困擾也會隨之?增多，他?看看自?己，“我這人渾身上下都?是缺點，你?喜歡我啥啊？黃玉兒?，你?眼神是不是有?問題，要不要去掛個眼科瞧瞧？”
“......”
黃玉兒?忍不住打量他?，說實?話，她自?己也不知道喜歡他?什麽，反正和他?一起就覺得開心。
“顧姐，你?喜歡趙醫生什麽啊？”
顧明月不假思索，“帥。”
吳永平和帥不沾邊，比文?化水平，連趙程一半都?不如，論工作，差得更多。
記得張熙媛她們都?喜歡趙程時，她雖然愛參與討論，但並沒有?悸動?的感覺，跟吳永平不一樣?，一會兒?見不到他?人，她就忍不住到處張望，“吳永平，你?真的不喜歡我嗎？”
“不喜歡。”吳永平斬釘截鐵，“黃玉兒?，你?有?老公的，跟你?老公好好過日子啊，醫院現在?不是開始治療不孕不育嗎？你?們做個體檢，早點要個自?己的孩子...”
有?了孩子，就不會來糾纏他?了。
“他?沒有?你?好。”黃玉兒?垂眸，眼角掉下兩滴淚來，“吳永平，我真的喜歡你?。”
“我求你?放過我吧，我喊你?姐，給你?下跪行不？”吳永平皺著臉。
“你?是不是喜歡顧姐？”黃玉兒?又問。
吳永平擰眉，“你?亂說什麽啊，我有?老婆的，怎麽可能喜歡組長?？”
“可是你?對她跟對我不一樣?。”
“組長?是領導，肯定不一樣?啊，黃玉兒?，你?是不是出什麽事了？”吳永平的耐心快被消磨完了，“要不要去醫院瞧瞧？”
黃玉兒?抹了把眼角的淚，“你?欺騙我感情。”
“......”
唐山海朝顧明月招手，示意她先離開，她有?男朋友，吳永平有?老婆，傳出去對兩人名聲不好。
顧明月不想趟這趟渾水，先離開了。
等她走?後，唐山海語氣略顯嚴厲，“黃玉兒?，你?是不是瘋了，趙醫生那麽好的人，組長?能看上吳永平這種人？”
若是平常，吳永平鐵定跟他?翻臉，當下這情況，無比認同的點頭，“對啊，你?這麽說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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拮據也好, 富裕也罷, 都?和她沒關?系，她如今就盼著顧明月結婚，跟趙程和和美美過日子，她和顧明月說，“小趙這兩天忙什麽呢？”
“出去搜尋物資。”
基地糧食看似足夠，實?則有?很多的空缺，他?們天天出去尋物資, 防止大家夥坐山吃山空，她問，“怎麽了？”
“以前每天都?是他?送你?回來，突然不見他?人，不習慣...”
顧建國也有?這個感覺, “是啊, 也不知道他?啥時候忙完，最近天熱, 外出不會中暑吧？”
為避免遭遇攻擊, 趙程他?們出任務穿戴得特別嚴實?，顧建國怕他?起疹子，問顧明月有?沒有?備擦疹子的藥, 改天給趙程一瓶。
顧明月說, “部隊有?醫院, 他?什麽都?不缺。”
“醫院可什麽都?缺呢，這兩天有?幾對夫妻受孕成功, 至今都?在?醫院住著呢。”他?喜歡八卦，經常跟其他?人聊周圍的人和事，實?驗樓那邊有?幾十對夫妻在?做試管嬰兒?，據說已經有?成功的了。
不孕不育的病已經有?了藥，往後基地女人能自?己生孩子了。
想到閨女天天外出，不了解情況，他?便提了幾句，順便為那些被領養的孩子擔心，“以前生不出孩子，大家想方設法的去領養，現在?能自?己生了，會不會只喜歡親生的啊？”
“不會。”
類似的問題顧明月和趙程討論過了，雖然藥物研發成功，但不會大面積投入使用，因為孩子越多，基地負荷越大，基地暫時承擔不了。
這也是他?們出任務的原因。
基地面積有?限，受氣候影響，農作物有?減產的趨勢，孩子們多了，基地養不起。
內裏原因顧明月沒說，擔心顧建國出去亂說，只道，“人都?是有?感情的，養了那麽久的孩子，跟親生的沒什麽兩樣?了。”
尤其經歷過苦難，好不容易稍微好過點，不會拋棄那些孩子的。
想想也是，顧建國不禁感慨，“是啊，當初大人挑孩子，孩子也挑父母，彼此?雙向選擇，真要落得被拋棄的地步，還有?什麽人情味可言？”
果不其然，第二天，醫院就發了通告，凡是沒有?孩子的家庭，采取自?願的原則去體檢，由醫院免費治病，待病好後，就能自?然受孕。
有?孩子的家庭，夫妻先登記，排隊，等把已婚不育的無孩夫妻治好就輪到她們。
若是以前，看到這則消息肯定深信不疑，但顧明月心裏清楚，登記排隊是幌子，為了不讓人心亂起來而已。
不孕不育對身體沒有?任何傷害，為了社會和諧，有?效控制孩子數量是最好的。
大人孩子相處久了，肯定會有?感情，但社會風氣不是一成不變的，當越來越多的女人懷孕，擁有?自?己的孩子，誰知道那些會不會生出其他?想法呢？
分批治療，既能緩解基地壓力?，婦產科的醫生們也會輕松許多。
再就是工作崗位不會只有?男人。
顧建國想找關?系插隊讓周慧去體檢，老早以前，全民體檢，每個人嚴格執行，後來改成自?願原則，而現在?，要想體檢，必須先登記，由醫院核實?情況後才能進行。
政策一直在?變化。
顧建國說，“也不知道能否自?己花錢體檢。”
“你?哪兒?不舒服嗎？”顧明月問。
醫院體檢主要針對不孕不育方面的患者比較嚴格，普通人不舒服，掛號就診還是很方便的。
“你?慧慧姐。”
“慧慧姐自?己心裏有?數，你?就甭操心了。”
“我這不是怕她心情不好給忘了嗎？”
“慧慧姐怎麽心情不好了？”
“周家的事。”
周慧已經很長?時間沒有?回過周家了，有?天學校放假，顧小軒自?己帶著顧小夢去逛超市，回來想買個模型玩具，周慧沒答應，顧小軒就說要是外公在?就好了。
聽到這話，周慧整個人就不太對勁。
顧明月詫異，“我怎麽不知道有?這回事？”
“小軒沒和你?說吧。”
“周家那邊啥情況？”
“不知道啊...”
顧明月休息兩天，吃過晚飯後，趁顧小軒在?家背書，拉著周慧去樓下散步，問她要不要回周家瞧瞧。
部隊的人已經回來了一些，訓練場很多奔跑的身影，周慧望著那些汗流浹背的面孔，低低道，“過一段時間再說吧，是不是爸和你?說啥了？”
“他?問你?要不要去體檢...”顧明月及時說，“不是催你?生三胎，是怕你?悶出病來。”
周慧戴了頂草帽，還是在?來基地的路上編的，當時沒有?扔，讓顧明月放空間裏的，她淺淺一笑，“你?看媽像生病的嗎？”
一家總有?一兩個糟心的親戚，要是因為他?們就打亂自?己的生活，那得多蠢啊。
周慧說，“我沒事，就是想到他?們，不知道怎麽面對。”
不想回去，似乎又不妥，回去了，心裏就憋屈得慌。
顧明月說，“要不明天我送你?們回去看看，你?要待不住，去小姑家，小姑挺想你?的，也想小軒他?們。”
“我媽怕是鬧得更兇。”
“手心手背都?是肉，阿姨的做法我不予置評，但她身體不好，你?要不聞不問，反倒棘手。”
周慧煩的就是這個，想了想，“那我明天回去看看。”
既然要回家，周慧去超市買了點禮物，猶記得剛來基地那會，給爸媽送禮，全是顧明月準備的，她怕外面食品不安全，送的都?是自?己空間囤的。
她覺得沒必要。
不知道啥時候起，她心腸好像就硬了起來。
翌日，顧明月先送她去周家，周媽媽已經不上班了，家裏只有?她，看到周慧，目光先落在?她手裏的袋子上，“回來就回來，花錢買什麽東西？”
周慧看了眼客廳，沒有?說話。
周媽媽問，“要不要喝水？”
“不了。”
周家人多，客廳裏原來的沙發換成了不占地方的涼椅，茶幾上堆著許多小零食，她隨便拉了根板凳坐，“你?最近怎麽樣?？”
周媽媽的頭發長?了些，但人也瘦了許多。
她說，“老樣?子，你?姐讓我周末去醫院做個檢查，我不太想去。”
周媽媽提起周婭的次數比以前要多，“你?姐現在?養兩個孩子，我要住院的話，她得照顧我，不上班，哪兒?來的工資？”
周慧張了張嘴，想說什麽，又咽了回去。
周媽媽頭發白?了，偶爾有?幾根黑發，也要提著燈籠找的那種，周慧說，“該去醫院還是得去。”
“以後再說吧，你?怎麽一個人回來了？你?爸媽呢？”
“上班。”
顧建國為榜單的事情耿耿於懷，打定主意哪兒?也不去，每天加兩個小時的班，爭取早日回到榜一位置。
“他?們身體怎麽樣?？”
“還行，前兩天小軒奶奶去醫院做過檢查，有?點三高，其他?還好。”
顧明月還沒結婚，肖金花開始註重保養了，稍微不舒服就會去醫院，生怕自?己有?病拖成了絕癥錯過閨女結婚，這方面特別敏感。
“三高？”
基地生活不好，哪個老年人會得這種富貴病？
顧家的生活可想而知。
周媽媽羨慕，“還是他?們有?福氣，兒?子前途好，女兒?又孝順，兄妹兩和和睦睦的，兩老沒啥煩心事。”
見她又開始含沙射影說些有?的沒的，周慧略顯不耐，想到路上顧明月勸她的那些話，到底沒有?甩臉色走?人，而是順著她的話往下說，“是啊，天災最嚴重那會，顧奇在?工地回不來，全靠明月照顧家裏，別說我爸媽本就疼她，就是兩個孩子跟她都?比跟顧奇親近，顧奇哪兒?敢不好好待明月？”
周媽媽臉色變了變，“哎，你?姐做的那事確實?不厚道，但人難免有?犯錯的時候，得給她機會改正不是？”
“顧奇舅舅的事你?聽說了嗎？”周慧岔開話題。
周媽媽疑惑，“啥事？”
“我爸媽把房子給顧奇小姑住了，顧奇舅舅不高興，上門找顧奇小姑鬧...”
“哪能這樣?呢？”
“兩家人早就撕破臉了，可能在?大基地沒有?碰到過，便想當而然的想把過去那些事給抹去，我媽心腸軟，要在?從前，顧奇舅舅一哭二鬧三上吊，她沒準就松口救濟他?們了，而如今，提都?不想提那家人。”
兄弟姐妹不睦的例子比比皆是，肖金花那樣?的人都?對親弟不理睬，可見那些事帶來的傷害有?多大。
周媽媽聽懂了她的言外之?意，臉色隱隱發白?，“你?婆婆的親媽已經不在?了，看不到姐弟兩反目成仇，可我跟你?爸還活著，你?就不能為了我們...”
“不能。”周慧打斷她的話，“顧奇的態度你?感受不到嗎？”
周媽媽身形晃了下。
猶記得她和丈夫剛搬來這邊，無論多忙，顧奇都?會過來看望他?們，而自?打周婭回來，顧奇好像就來過一兩次。
且是很久以前的事兒?了。
“你?常說顧奇性格直，心思都?寫在?臉上，不像有?的男人當面一套背面一套，你?說顧奇不來是因為什麽？”
周媽媽無言以對。
還能因為什麽？自?是沒法原諒周婭唄。
“有?些事已經發生了，造成的傷害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抹去的，往後你?好好過，別總想著勸我了...”
周媽媽能跟周慧慪氣，能抱怨周慧不好，但沒法左右顧奇的想法，她擦了擦眼角的淚珠，“顧奇是不是打算跟我們斷絕關?系了？”
得知顧奇乘做了局長?，她還琢磨著哪天跟顧奇說說，給大女婿換個工資高點的崗位，顧奇好說話，鐵定會答應，竟沒料到，顧奇早就表明了立場。
“不知道。”
其實?周慧私下跟顧奇聊過周家的事，顧奇讓她做主，周慧故意這麽說，是希望周媽媽不要再逼她原諒周婭。
無論什麽時候，只要想到那天的事，她就渾身泛冷。
差一點，差一點她就失去家人和孩子了，要她怎麽去原諒那個惡毒的人？
周媽媽哭了起來，“難道就沒辦法了嗎？”
“沒有?。”
周慧絲毫不留餘地，“媽，你?好好保重身體，我還有?事，先走?了。”
“啊？”周媽媽擡頭，“你?不吃午飯嗎？”
“不吃了，出門前我說了會回家吃午飯，要是沒回去，爸媽該擔心了。”
她在?這兒?不舒服，既看周媽媽沒事，理應該走?了。
周媽媽站起身，“你?姐她們不回來吃午飯...”
“我知道，下次吧，下次小軒他?們放假，我帶他?們過來。”
周慧起身下樓，周媽媽拎著袋子追了幾步，周慧回頭，“給你?和爸的，你?收著吧。”
猶記得上次回家，周媽媽就因這個生氣來著。
走?出單元樓，她重重松了口氣，正要撐傘，前面有?人喊她，“媳婦...”
周慧瞇起眼望過去，納悶，“你?咋過來了？”
“路上碰到明月，她說你?在?這邊。”顧奇騎著電動?車，臉頰淌著汗，追下樓想送送女兒?的周媽媽聽到女婿的聲音，腳步頓住。
顧奇說，“走?，我們一起回去。”
“你?今天不上班？”
“再忙也要回家看望父母妻兒?啊。”顧奇把電動?車掉頭，下巴指指後座，示意周慧坐下。
周慧欲把傘收起來，顧奇說，“撐著吧，小心曬暈了，你?和明月是咱家的寶，出不得任何閃失的。”
周慧嗔他?，“你?可是周家的獨子，誰有?你?重要？”
“嗐，又不是古代?，兒?子沒有?女兒?遭人稀罕咯。”顧奇笑得露出兩排整齊的牙，周慧坐穩後，忍不住掐他?，“活該。”
“誰說不是呢？”顧奇發動?車，“心情好點沒？”
“誰心情不好了？”
顧奇立刻改口，“我心情不好，要不要去超市逛逛，這個月工作出色，上面發了獎金，給你?買條裙子怎麽樣?？”
“上班穿裙子不方便，真有?錢，給你?兒?子買那個模型玩具吧，他?念叨好多天了。”
“什麽模型玩具？”
“宇宙飛船。”
“行。”
周媽媽擡著沈重的腳步走?出單元門已經看不到夫妻倆的身影了，但她們的談話讓她不由自?主彎起了嘴角，女兒?過得好，比什麽都?強。
轉而想到顧奇說女兒?心情不好的話，她又難過的垂下了頭。
很久之?前，女兒?回來不吃飯就走?了，顧建國他?們也是。
難道她真的錯了？
這時的山路上，張熙媛舒服的吹著海風，“顧姐，你?哥長?得和你?一點都?不像。”
她以前就見過顧奇，非常成熟穩重的人，這次好像有?所?不同。
“嗯，他?像我爸。”顧明月開車熟練了許多，加上馬路上沒有?其他?車輛，基本稱得上暢通無阻，“熙媛，你?發現了沒？”
“啥？”
“今天沒有?昨天熱。”
又或者說，在?基地的時候很熱，拐過山彎，氣溫就低了，張熙媛看向遠處天際，雲浪翻湧，似有?烏雲堆積，“不會下雨吧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
她們到的時候，組裏已經有?人在?了，滾燙的泥沙什麽溫度，海浪滔滔，泡澡的人抱著游泳圈回來，“海水是涼的，這鬼天氣，怕是要下雨哦。”
太陽不會落下，人們不知道怎麽觀察天氣變化，因為剛剛發現的烏雲好像不見了。
“不會刮大風吧？”張熙媛拖著自?己的行李箱下車，問道。
刮大風最怕帳篷倒塌，再碰到暴雨，她們都?得淋成落湯雞，謹慎起見，顧明月把車停在?路邊的。
風有?些大，好多人只帶了短袖，沒多久就嚷嚷冷。
海面有?輪船駛過，顧明月讓大家先回帳篷，氣溫變化太大，便是顧明月自?己也適應不了，索性她帶了空調被，真冷的話，就當外套披在?身上。
其他?人就沒那麽好運了，竹席，床單當被子用，連件長?袖外套都?沒有?。
“組長?，情況不對勁，要不要去治安亭問問？”
顧明月說，“等等看吧。”
真不對勁，警察會讓她們走?的。
風持續了兩個多小時，泥沙噗噗噗的撞擊著帳篷，張熙媛帶著組員跑來，“顧姐，我是不是太衰了，走?到哪兒?，哪兒?出事...”
“外面出事了？”
“沒有?，但我看到海上增加了好多輪船，不知道是不是其他?島的人來了。”
距離太遠，分不清哪些船是基地的，哪些是島上的，張熙媛說，“泥沙滾滾，眼睛都?快睜不開了。”
差不多又過了幾十分鐘，外頭的動?靜才稍微小了一些。
當帳篷的簾子掀開時，明媚的陽光不見了，頭頂像罩著幕布，昏沈沈的，張熙媛最先擡頭，一眼過後，差點暈了過去，抓著顧明月胳膊的手緊了又緊，“什麽，那是什麽？”
一個巨大的圓形□□懸在?半空，遮住了日光，像末世災難片月亮陷落的場景。
人本來就懼怕龐然大物，忽然出現這麽個東西，顧明月瞳孔也震了震。
唐山海捂著眼，聲音微顫，“不會是外星人吧？”
“不是，應該是某國的科技設備。”顧明月反應過來，輕輕回了一句。
隨即便掀開簾子進了帳篷，她記得趙程說基地摸查其他?小島的情況是用直升機掃描的，頭頂的設備估計是某國的掃描儀，為了更好的勘查基地的情況。
人口，糧食，藥材，石油燃氣，只要他?們系統裏存在?的東西都?能通過掃描儀甄別出來。
“我的媽呀...”吳永平順自?己的胸口，“太壓抑了，我好怕它掉下來，到底是啥玩意啊？”
顧明月說，“不知道。”
大風應該是那玩意造成的，因為日光重新洩進來的時候，大風變小了，海上的輪船沒有?移動?的趨勢，唐山海去治安亭，問警察怎麽回事。
那玩意來得突然，警察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，讓唐山海稍安勿躁，有?危險，喇叭會通知。
“哪國的啊？他?們想幹什麽？”
帳篷裏，大家討論起來。
自?古以來，強者為王，基地到了別人的領域，不會被吞並吧？
人們最關?心的其實?這個，哪怕大家偶爾會抱怨基地不好，但並非就希望它成為別人的領地。
問話的是吳永平，良久不見人回答，他?又說，“不會要打仗吧？”
在?他?們經歷天災，努力?求生存的間隙，有?些國家加快發展，科技遠遠超出了想象，現在?撞上去，沒準真會打起來，想到什麽，吳永平跑到外面，不多時，驚慌的跑回來，“海上又多出許多輪船。”
從治安亭回來的唐山海眉心緊皺，“或許不是輪船，是潛水艇。”
有?島上的人想從水下偷偷溜到島上來，被巡邏的人發現了，雙方正僵持著呢。
“他?們會打起來嗎？”
“不好說。”
“基地的直升機呢？”
“出任務去了。”
“什麽任務比得上現在?緊急？”
顧明月重新走?出去，用望遠鏡眺望海上的情況，吳永平焦急得來回踱步，“看到什麽了？”
“什麽都?沒有?。”
她放下望遠鏡，“咱們不要亂走?。”
接下來，每一分鐘都?格外漫長?，也不知過去多久，海上的輪船數量減少了許多，隨即，基地的輪船往兩側駛去。
“他?們撤了？”
“應該是的。”
對於海上發生了什麽，沒人知道，治安亭的警察守口如瓶，從不多說，休息時，唐山海他?們讓顧明月她們放心睡，他?們守著，以防島民悄無聲息溜上岸。
顧明月說，“基地有?自?己的監測設備，他?們溜不進來的，趁著天氣涼快，你?們快睡幾小時，等熱起來，想睡也睡不著了。”
“基地有?監視設備嗎？”
“對方的潛水艇不就是基地監測到的嗎？”
潛水艇是警察告訴他?的，基地既能發現潛水艇，水下肯定也做足了準備，如此?，他?放下心來，“那我回帳篷睡覺了。”
組員問，“組長?，你?怎麽知道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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基地底下有?浮力?設備，哪怕之?前沒有?派人守著，經歷過荒島撞上來的事情後，基地肯定會防一手，畢竟，部隊宿舍那邊可不只有?陸軍，海軍似乎至今沒怎麽露過面。
基地應該猜到會有?這麽一回事，因此?很早就規劃好了。
“你?沒有?問趙醫生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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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了新組員，顧明月不怎麽分享自?己的事，對人又生出警惕之?心來，好在?老組員習慣她話少的樣?子，並不會追著多問。
但頭頂的玩意威脅太大，在?村裏引起了震動?，睡醒後，顧明月喊組員出去巡邏，便看到海邊多出許多村民，他?們刨著泥沙，不停撿泥沙裏的花蛤蟶子，打算以後盡量待在?家裏。
此?番舉動?，是開始囤貨了。
女組員也變得焦慮起來，“組長?，我們要不要囤一點？”
基地雖然有?超市，可真出了事，超市說關?門就關?門了，還是得自?己囤些物資比較好。
“你?們撿吧，我海鮮過敏，就不摻和了。”
她往山上的機場眺了兩眼，那兒?停著幾輛直升機，好像昨天沒有?的，不知道是不是發現基地上空異常，專程趕回來的。
海上沒有?異常，見組員們積極加入趕海大軍，她朝機場走?去，路上碰到巡邏的警察，主動?說，“嫂子，趙哥沒回來呢。”
“哦。”顧明月放慢腳步，“我隨便轉轉，對了，村民們好像很不安，昨天突然出現的設備到底是啥？”
“掃描儀吧，那些大島都?有?自?己的掃描設備，不用害怕。”
都?是為了自?家領域的安全，警察們見怪不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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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暫時不清楚，掃描設備有?伸縮功效，基地追蹤了過去，具體啥情況我們也不清楚。”
畢竟，有?些不該他?們知道的，他?們不可能知道。
“你?們和村民解釋過了嗎？”
“解釋過了，好像沒啥用處。”
主要有?兩個帶節奏的，說什麽會打仗，村民們害怕，瘋狂囤貨，村裏超市的商品都?被搶光了，這兩天可能都?不補貨了。
“還得再解釋，否則消息傳開，大家都?效仿他?們囤貨，恐怕會亂起來。”
“好呢。”
去機場的都?是石頭路，縫隙裏的菠蘿還是青色的，偶爾會有?小蟲子在?上面爬，顧明月問警察，“這些蟲子會不會是變異來的？”
警察已經走?出去很遠了，聽到顧明月的話，咚咚咚往回跑，然後順著顧明月的目光瞅了眼，直接伸手把蟲子撿走?，“專家們檢查過了，就是菠蘿地的蟲子，沒有?變異，這邊沒有?蟲災。”
顧明月看他?。
警察四周覷了一眼，小聲道，“這邊的蟲災都?是下面出來的...”
他?指了指地下。
顧明月蹙眉，“像之?前的黑鯨？”
“嗯，海洋生物遭到了不同程度的變異。”警察怕她害怕，及時補充，“不過多數魚蝦都?是正常的，變異的，多是從其他?海域過來的，超市賣的海鮮進行過變異檢測，符合食品安全標準。”
顧明月點了下頭。
既然趙程沒回來，她去機場也看不到他?人，還會被機場警衛盤問，於是她沿原路返回。
快到帳篷時，吳永平端著水盆，愁眉不展的過來，“組長?，你?看誰來了？”
他?指了指帳篷裏面，顧明月偏頭，正見黃玉兒?坐在?矮板凳上，雙手撐著下巴，雙眼緊閉，似乎睡著了。
吳永平撓頭，拉著顧明月往旁邊走?了幾步，“男生住的帳篷，她進去幹嘛呀？”
“她來找你?的？”
黃玉兒?莫不是戀愛腦？為了個有?婦之?夫，連自?己的婚姻和名聲都?不要了？
“她沒說，但我心裏總不踏實?，我和她真沒什麽，平時說笑歸說笑，絕沒越矩的行為。”吳永平頭都?大了，“也不知道她怎麽問到這兒?來的。”
“我進去看看吧。”
簾子是掀開的，風吹得裏面的塑料袋沙沙作響，她剛進去，黃玉兒?就睜開了眼，“顧姐。”
“今個兒?不上班？”顧明月沒有?問她為什麽來，而是先聊其他?的，“新組習慣不？”
黃玉兒?紅著眼眶，往外面看了眼，好像在?找什麽人，兩眼後，失望的收回目光，“不習慣，新組長?是個男生，整天板著臉，好像我欠他?錢沒還似的，你?們都?在?一起，怎麽就我被分走?了。”
“你?被分到哪組去了？”
“089組，離這兒?有?點遠。”黃玉兒?委屈的站起身，“顧姐，你?說到底怎麽回事呀？”
“我也不清楚，我也是上班那天才拿到名單的，我們組分出去好幾個。”
“但他?們就在?隔壁，只有?我離得最遠。”
“莫不是那邊組缺人，隨便調了一個過去？”顧明月露出疑惑的目光。
見她真不知道，黃玉兒?心情覆雜，猜測道，“會不會是吳永平搞的鬼？”
“跟他?有?什麽關?系？”
“他?沒和你?說嗎？”黃玉兒?努了努嘴，低頭掐自?己的指甲邊的倒刺，“我跟他?表白?，被他?拒絕了。”
顧明月一臉淡定，“他?說了，你?是不是嚇壞了？”
她仍裝作一副關?切的模樣?，盡量掩飾自?己心裏的好奇和震驚。
“沒有?。”黃玉兒?知道她在?為自?己找臺階，“我很清醒，我就是喜歡他?。”
“你?老公怎麽辦？”
提到老公，黃玉兒?動?作僵住，“他?在?外面有?女人了。”
那天，她回基地找他?老公，事後跟同事們說她老公沒出軌，其實?不是，鄰居們都?說他?老公有?幾天天天去酒店，那時酒店登記制度不完善，她老公領了好幾個女人去。
“顧姐，你?說我喜歡他?錯了嗎？”
顧明月猜她嘴裏的他?應該指吳永平，“你?覺得呢？”
“他?每天跟我打打鬧鬧，我以為他?有?點喜歡我的，想著他?要是離婚，我也離婚，我和他?一起過，沒想到他?竟不同意，你?說男生是不是都?這樣?啊...”
那天回家後，她要離婚，她老公不肯，向她保證以後會改。
都?說出軌只有?零次和無數次，她怎麽會不知道她老公是騙人的？
偏周圍人都?勸她給他?一個機會。
然後，她發現，他?不去酒店了，而是在?單位亂搞，跟好幾個女人暧昧不清，想想黃玉兒?就覺得惡心。
顧明月說，“你?要麽再和吳永平聊聊？”
她畢竟是局外人，不好參與這種事，具體情況，還得她們自?己解決。
“他?現在?躲著我...”
“他?為何躲著你?？”
為何？
自?然是不想和她扯上關?系啊。
“顧姐，你?見過吳永平老婆嗎？”
“沒有?。”
“你?要說吳永平不好吧，他?又對他?老婆死心塌地的，你?要說他?好吧，他?又跟女生玩暧昧...”
顧明月回想吳永平的言行，沒覺得他?跟誰玩暧昧，不過這話她不好意思說，“要不我喊他?過來，你?們好好聊一聊？”
“他?會來嗎？”
“不知道，我也只能試一試。”
她去外面喊了一嗓子，吳永平拖著兩個同事一起來了，他?不說話，被他?拽著胳膊的唐山海無奈開口，“黃玉兒?，你?怕是誤會了，吳永平對你?沒有?那個心，你?好好想想，你?和你?老公出現問題，他?還幫你?分析男生的真實?想法，教你?怎麽做，他?要是喜歡你?，會撮合你?和你?老公嗎？”
他?不知道黃玉兒?怎麽會有?這種錯覺，說實?話，唐山海想想也覺得尷尬。
黃玉兒?說，“那他?不找別人說話找我說話是為啥？”
“你?話多啊。”說這話的是吳永平，“你?開得起玩笑，不會生氣。”
黃玉兒?難以置信，“就因為這個？”
“對啊，黃玉兒?，你?真的別想多了，大家同事一場，不要搞得大家尷尬。”
因為黃玉兒?這事，他?現在?都?不敢跟女組員說話了，就怕不小心讓她們愛上自?己，吳永平承認被人喜歡心裏很爽，但困擾也會隨之?增多，他?看看自?己，“我這人渾身上下都?是缺點，你?喜歡我啥啊？黃玉兒?，你?眼神是不是有?問題，要不要去掛個眼科瞧瞧？”
“......”
黃玉兒?忍不住打量他?，說實?話，她自?己也不知道喜歡他?什麽，反正和他?一起就覺得開心。
“顧姐，你?喜歡趙醫生什麽啊？”
顧明月不假思索，“帥。”
吳永平和帥不沾邊，比文?化水平，連趙程一半都?不如，論工作，差得更多。
記得張熙媛她們都?喜歡趙程時，她雖然愛參與討論，但並沒有?悸動?的感覺，跟吳永平不一樣?，一會兒?見不到他?人，她就忍不住到處張望，“吳永平，你?真的不喜歡我嗎？”
“不喜歡。”吳永平斬釘截鐵，“黃玉兒?，你?有?老公的，跟你?老公好好過日子啊，醫院現在?不是開始治療不孕不育嗎？你?們做個體檢，早點要個自?己的孩子...”
有?了孩子，就不會來糾纏他?了。
“他?沒有?你?好。”黃玉兒?垂眸，眼角掉下兩滴淚來，“吳永平，我真的喜歡你?。”
“我求你?放過我吧，我喊你?姐，給你?下跪行不？”吳永平皺著臉。
“你?是不是喜歡顧姐？”黃玉兒?又問。
吳永平擰眉，“你?亂說什麽啊，我有?老婆的，怎麽可能喜歡組長?？”
“可是你?對她跟對我不一樣?。”
“組長?是領導，肯定不一樣?啊，黃玉兒?，你?是不是出什麽事了？”吳永平的耐心快被消磨完了，“要不要去醫院瞧瞧？”
黃玉兒?抹了把眼角的淚，“你?欺騙我感情。”
“......”
唐山海朝顧明月招手，示意她先離開，她有?男朋友，吳永平有?老婆，傳出去對兩人名聲不好。
顧明月不想趟這趟渾水，先離開了。
等她走?後，唐山海語氣略顯嚴厲，“黃玉兒?，你?是不是瘋了，趙醫生那麽好的人，組長?能看上吳永平這種人？”
若是平常，吳永平鐵定跟他?翻臉，當下這情況，無比認同的點頭，“對啊，你?這麽說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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